《生活e5台语,台语e5生活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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愿为义光人――黄昭堂忏悔录(一)

我1932年出生tī台南县落山á寮,是一个典型ê渔农村。阮老父黄赐川先生从事农、渔、商,性格相当豪迈,母亲黄林怨女士仁慈坚毅。长男有仁未进国校就夭折,父亲1948年往生,母亲疼我如命,游泳之类绝对不准。父母对我从来无phah骂过,至少,我无类似ê记忆。 下山á寮kui村土地所有权属tī开村祖爷「池王爷」,其庙称做龙山宫。阮tau佛桌有「黄府元帅」镇座,其右边有历代祖先灵位,eng早暗大家族成员lóng会自发tek烧香敬拜。

母亲俭肠耐肚(khiām-tn̂g neh-tó͘),对我这chhun落来ê唯一tsa-po͘ kiáⁿ)ê予取予求,lóng无管制,chiông án-ne hō͘我lia̍h做是我是好额人(hó-gia̍h-lâng)出身,其实不过是渔农村好过日ê草地gín-á而已。 台南一中时代,出tī青春ê好奇,有tang时á赴台南市ê太平境教会,hit时代ê教会合唱团lóng是混声合唱,非常优美,甚至会友ê赞美歌lóng会出现混声,真是感动无比。

台湾大学一年级无分科系,英文是依照成绩分班上课。我ê英文教授是美国人Miss Shells,tī校本部附近ê基督教聚会所教授Bible(圣经),我抱tio̍h学习古英文ê心情去查经,lóng无宗教上ê动机。 1958年底赴日,1962年左右看tio̍h许世楷,何康夫等人赴东京饭田桥马朝茂长老ê基督教聚会所,我lóng无赴会ê意愿。一直到1969年左右,我chiah第一pái踏入日本ê台湾人教会,tiàm-tī涩谷区南平台,是东京大学驹场校区附近,这是日本人ê教会,台湾人则租借下晡时间,时间上tú好适合我kap妻莲治同赴教会。

蔡一信牧师,将我以友人待之,颇有宾到如归ê感觉。海外台独人士不准归台,教会是接触各地台湾人ê机会所在。每礼拜日lóng有bē少ê台湾牧师、教徒参加。会众tī礼拜中作笔记是真好ê事,可以将感念tī心ê讲道内容、圣经节记录以便复习。但是mā有特务利用chit-ê机会监视牧师ê讲道。国民党外来政权胆敢监视上主ê国,蒋介石、宋美龄以及蒋经国lóng是受洗教徒,in被约束到天国,án-ne我何必到天国kap in相处?后来一ê牧师kā我讲,到上主ê国,过去ê恩怨lóng消失。我浮起另外一个疑问,我如何ē-tàng辨识咱亲人好友?Koh,我将bē-tàng见tio̍h无信教ê亲人好友,天国对我来讲,无jōa大意义。

南平台集会所迁到原宿,我无跟tòe,后来tī荻洼建立全新ê自己教会,我chiah去参加礼拜,我ê住所已经搬到方南町附近,方便之故lah。

蔡一信牧师无久移民去美国,真有失落之感。新ê牧师是苏庆辉牧师,苏牧师真少有政治性ê讲话。会友虽然lóng是台湾人,但是东京ê台湾人,台独派、中国派、国民党派、无主张者,应有尽有,牧师bē-tàng尽意透露台湾人ê心情。

教会备有白话字圣经kap汉字圣经,用白话字ê人比较khah少,牧师讲道一贯用Hō-ló台语,tī东京ê台湾人教会无听过用中国话ê讲道。张清庚牧师有无tī荻洼教会牧会过,chit点我无记忆,后来伊tī池袋西口建设一座当时阮看起来是非常广大ê自己ê教会,因为荻洼教会日益繁盛,bē-tàng容纳所有ê会员。池袋对我来讲,交通无算方便。因为我搬厝到田园调布车站附近ê东玉川二丁目,两处ê教会对我来讲lóng是siuⁿ远。

我妻莲治是一个寡言宁静ê人,做家事kui日无闲,伊动作缓慢、优雅,所以看起来真无闲(bô-êng),早起为三个男儿做早顿、做便当,礼拜日可以讲是贪眠ê好机会。我m̄是每礼拜lóng去教会,lóng是有tang时á想tio̍h chiah讲beh去教会。真奇怪,我讲beh去教会,伊lóng是默默准备同行。我m̄是一个好ê翁婿(ang-sài),生活无正常,奥妙ê是tī教会做礼拜以后几工,lóng会得到平安。 对我来讲,圣诗he年轻时tī太平境唱ê hit几首chiah算,其中「救主,我爱就祢,来就近祢」siōng熟练。差不多无例外,每pái目屎lóng会继续流落来。「男子汉,bē-tàng hō͘人家看tio̍h目屎」,所以bē-sái拭目chiu,必须等到大家闭目祈祷ê时chiah拭。 张清庚chit位带心脏病讲道ê牧师,伊ê讲道对我来讲,富有亲切感。台湾牧师团访日ê时,或者kap日本ê基督教团聚会ê时,伊常常邀我同行。被问所属教会ê时,我lóng会回答「是池袋教会ê会友」;领受圣餐ê时,我照领不误。我m̄知无受洗ê人,无资格,koh无人对我谴责或改正。

我认识了高俊明牧师、郑儿玉牧师、林宗正牧师、黄彰辉牧师、iáu有不算深交ê黄武东牧师、钟子时牧师ṳ̍8。(摘自义光教会设教25周年纪念特刊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