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台文通讯精选》

| | | 转寄

我beh学客语

「江先生,你写hit篇『我ê台语生涯』真趣味!」

这句话,是我tī美国巡回推动「1995年百年建国运动」,有一kóa同学或者同乡定定kā我o-ló ê话。因为hit篇文章,bat tī公论报kap自立周报刊过。

「恁讲简单简单一句“趣味”,敢知影he是我十几年来ê心路历程。」每一摆我心内lóng按呢teh想。

<漂撇ê台语>

我读建中ê时,内心歧视「台湾国语」,我读台大ê时拚命学卷舌ê「北京话」,我入去党外阵营ê时,我觉醒:「我是台湾人,为甚物我bē晓讲漂撇ê台语?」

所以,以后规年,阮hit班ê同学拚命teh读「拖福」ê时,我真认真teh学台语。1991年,独盟事件入狱。诗人阿仁来鼓励我:「趁这阵á好好练写台语。」Chit-má我会晓讲、会晓写,虽然m̄是真gâu。

回想éng过,tī台大读册ê时,一kóa中南部ê查某同学,明明会晓讲台语,soah颠倒坚持一定beh讲北京话,为甚物?「惊台湾国语ê腔,会hō͘人笑lah!」这就是国民党歧视台语所造成台湾人ê自卑感。

但是,我chit-má所知影ê台大学弟学妹,受台语文运动ê影响,情形soah无仝a。

「这个赞!台语真gâu讲!bú学运ê,一上台á顶,台语siah-siah叫,赞就是赞!」这种观念ê改变,虽然来了有khah慢,我犹原是足欢喜ê。

<刘慧真ê启示>

今年热天,我kap一阵青年朋友,tī新店乌来办一摆「台湾青年歇热研讨营」。会中,有一位学员,叫做刘慧真,伊是师大客语社ê社长。有一摆 ī讨论ê中间,伊讲,伊beh用客语来讲,请伊ê男朋友卢诞春当场翻译。

「Ôa,原来客语慢慢á听,mā是会tàng听bat六、七成,koh hiah-nih súi ....,hmh,我也beh学。」我一面听一面teh想。

研讨营结束进前,我就kā刘慧真讲:「慧真,我决定beh好好来练客语,半年了后请来验收我ê客语程度。」「好a,半年后看你ô͘!」伊笑笑á回答。

<四界chhōe录音带>

但是我话讲了siuⁿ过头紧。

Beh学语言,上紧ê方法就是录音带。台大附近ê册店,我一间一间去chhōe。「对不起,我们没有卖客家话录音带。」Chhōe无真m̄甘愿,我四界拍电话问人,结局,人kā我报:「你去长老教会总会chhōe邱善雄牧师。」Chhōe tio̍h这位客家人牧师,伊足热心ê,替我chhōe两套客语录音带,一套是「约翰福音」,一套是「启应文」。

「真好,我会使好好á练,希望我ê『客语生涯』真紧就会tàng成功!」

可惜,这套m̄是一般ê日常用语,是圣经经节,我听起来有khah食力。有时听kah会tuh-ku。这hō͘我真感慨:「为甚物tī台湾ê市面上,有俄语、法语、德语、日语....甚至广东话ê录音带thang学习,thái会无客语leh?国民党垄断ê媒体,koh真少有客语节目,hō͘ beh学ê人轻松就得tio̍h机会来学....」

<我ê客语之望>

我希望有一工,我会使用客语来读报纸,来kap苗栗庄脚ê阿公阿婆用客语开讲,来用客语讲「咱beh出头天,台湾ài独立!」

这个望,tang时会成真?「好好á练,我一定会成功ê!」我按呢不时teh kā家己鼓励。